一、背景和概况
1975年，第28届世界卫生大会批准了WHO推荐的农药危害性分类标准后获得了广泛的认可。后来会员国和农药登记部门提出了应就个别农药的分类提供进一步的指导建议。指南1978年首次发布，随后每隔一段时间进行修订完善，现为2009年版的修订版 — 2019年版。
本次修订维持了原有的框架，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为推荐的农药危害性分类标准，与上一版没有变化；第二部分为分类指南，亦就是细则反映与GHS急性毒性危害类别的一致性，主要针对分类标准列出了5个清单，共涉及683种农药。分类指南各表增加或调整了一些农药品种，新增71个品种；新调整类别的有37个品种；去除了草铵膦酸 glufosinate 51276-47-2。还有3个清单，分别为表6 过时淘汰未分类（O）的农药品种、表7 受《鹿特丹公约》管制的农药品种和表8 熏蒸剂农药品种危害性未分类。另外附录给出了制剂的危害性分类及确定的步骤。
该指南为了降低农药急性毒性危害的风险，本着“从低、从严”的原则来划分具体农药的危害性类别，如大鼠LD50值出现性别差异，则使用更敏感的性别值。当文献中报告了几个不同数值时，将报告最低值用作分类的基础，除非有明确的证据表明更高的值更可靠。任何农药产品的危害性分类最终均应按制剂来分类。
虽然2019版WHO分类指南各表中涉及的农药品种覆盖了世界范围内大多数品种，但仍需要补充。据不完全统计，我国现有登记、登记过期和撤销登记的农药品种合计约851种。目前登记的约667种中，经查询至少有以下79种农药应为候选物。这些未涉及的我国登记的农药品种也是欧盟或美国登记的品种，其中不乏为重要的品种，如杀菌剂吡唑醚菌酯、氟环唑等。
杀虫杀螨剂：高效氯氰菊酯(ISO)、精高效氯氟氰菊酯(ISO)、噻唑膦(ISO)、印楝素(ISO)、环虫酰肼(ISO)、三氟甲吡醚(ISO)、唑虫酰胺(ISO)、双丙环虫酯(ISO)。
杀菌、杀线虫剂：R-甲霜灵(ISO)、吡唑醚菌酯(ISO)、波尔多液(ISO)、丁香酚(ISO)、氟啶胺(ISO)、氟环唑(ISO)、硅噻菌胺(ISO)、甲基立枯磷(ISO)、嘧菌环胺(ISO)、石硫合剂(ISO)、霜霉威盐酸盐(ISO-D)、王铜(ISO)、氟嘧菌酯(ISO)、精苯霜灵(ISO)、抑霉唑硫酸盐(ISO-D)、氟唑菌苯胺(ISO-P)、氟噻唑吡乙酮(ISO-P)、异硫氰酸烯丙酯。
除草剂：2,4-滴二甲胺盐(ISO-D)、2,4-滴异辛酯(ISO-D)、2甲4氯异辛酯(ISO-D)、氨唑草酮(ISO)、苯磺隆(ISO-D)、苯唑草酮(ISO)、吡草醚(ISO-D)、草甘膦铵盐(ISO-D)、草甘膦异丙胺盐(ISO-D)、高效氟吡甲禾灵(ISO-D)、禾草灵(ISO-D)、磺草酮(ISO)、甲基碘磺隆钠盐(ISO-D)、甲基二磺隆(ISO-D)、甲咪唑烟酸铵盐(ISO-D)、甲嘧磺隆(ISO-D)、甲酰氨基嘧磺隆(ISO)、精喹禾灵(ISO-D)、氯吡嘧磺隆(ISO-D)、氯氟吡氧乙酸异辛酯(ISO-D)、炔草酯(ISO-D)、三氟啶磺隆钠盐(ISO-D)、双草醚(ISO-D)、烯草酮(ISO)、酰嘧磺隆(ISO)、辛酰溴苯腈(ISO-D)、唑草酮(ISO-D)、2甲4氯二甲胺盐(ISO-D)、草甘膦二甲胺(ISO-D)、草甘膦钾盐(ISO-D)、氟吡酰草胺(ISO)、麦草畏二甲胺盐(ISO-D)、嘧苯胺磺隆(ISO)、三氯吡氧乙酸丁氧基乙酯(ISO-D)、三氯吡氧乙酸三乙胺盐(ISO-D)、砜吡草唑(ISO)、噻酮磺隆(ISO-D)、氟氯吡啶酯(ISO-D, P)、氯氟吡啶酯(ISO-D, P)、精异丙甲草胺(ISO)。
植物生长调节剂：1-甲基环丙烯(ISO)、S-诱抗素(ISO)、a-萘乙酸钠(ISO-D)、苄氨基嘌呤(ISO)、单氰胺(ISO)、调环酸钙(ISO-D)、甲哌鎓(ISO-D)、氯吡脲(ISO)、吲哚丁酸(ISO)、吲哚乙酸(ISO)。
杀鼠剂：敌鼠钠盐(ISO-D)、雷公藤甲素(ISO)、胆钙化醇(ISO-P)。
上述2019版指南未包括的品种中，许多是派生的酯和盐类化合物（ISO-D后缀标识）。农药通用名称以有效成分命名可以接受，但危害性分类以产品（化合物）管理合适，理由是有些派生物的毒性与母体化合物相差3~4倍，这样可能会被划分到不同的危害性类别，其标签上的危害象形图、信号词也会有所不同。
二、农药危害性具体分类清单
表1 极度危害（Ⅰa）的农药原药有效成分清单
该清单列出了涕灭威等29种农药，其中涕灭威、甲拌磷、灭线磷、溴鼠灵、溴敌隆和氟鼠灵在我国登记。新调整到本清单原为（Ⅰb）高度危害的有杀线威。
每个农药品种的急性危害性分类不仅仅是根据半数致死量，还要考虑其理化性质（如氰化钙遇水放出氰化氢）、致癌性（如敌菌丹）、受相关条约的管制（如涕灭威、敌菌丹、六氯苯、汞制剂、对硫磷、甲基对硫磷、甲拌磷、磷胺等）等因素的影响。
表2 高度危害（Ⅰb）的农药原药有效成分清单
该清单列出了苯并烯氟菌唑等63种农药，其中阿维菌素等16种在我国登记。新增了阿维菌素、高效氟氯氰菊酯、乙基溴硫磷和苯并烯氟菌唑。新调整到本清单原为（O）过时淘汰未分类的只有乙基溴硫磷。
作为一项预防措施，对某些液体农药的类别进行了调整升级，以避免在使WHO分类与GHS保持一致的过程中将这些农药归为急性危害性较低的类别，如毒虫畏、乙基溴硫磷、甲基乙拌磷等。
拟除虫菊酯类杀虫剂的急性毒性数据变化较大，主要是由各异构体比率的不同，口服给药载体的差异（玉米油或水）和试验动物的饲喂方法不同，如给药前禁食等因素导致的。这类药剂急性毒性数据的可变性反映在LD50值之前有前缀“c”。为分类目的选择的单一LD50值，通常基于通过玉米油中给药获得，其值可能远低于在水溶液中的LD50值。如果分类是为了反映真实的危害性，则强调需要依据制剂毒性数据进行分类。任何农药产品的最终分类取决于其制剂，毕竟农事活动直接应用的农药原药没几种。
该清单中包括的砷酸钙(calcium arsenate)和亚砷酸钠(sodium arsenite)致癌性引证文献的结论为实验动物的致癌性证据有限(IARC 84，2004)，而较新专刊(IARC 100C，2012)二者对实验动物有致癌性证据充分。
表3 中度危害（Ⅱ）的农药原药有效成分清单
该清单列出了敌草快等252种农药，其中乙酰甲胺磷等131种在我国登记。新增了氟吡呋喃酮、ε-甲氟菊酯、啶虫脒、甲氨基阿维菌素苯甲酸盐、碘甲烷、二甲基二硫醚、草铵膦、噻虫嗪、烯啶虫胺、氟啶虫酰胺、噻虫胺、氟烯线砜、吡唑萘菌胺、氟啶虫胺腈和炔咪菊酯，计15种。新调整到本清单原为（O）过时淘汰未分类的有DL-氟胺氰菊酯、伐草克、灭草敌、氯硫酰草胺、菜草畏、萘、溴酚肟、燕麦灵、安硫磷、溴硫磷、噻氟隆、二丙烯草胺、氟化钠和三丁锡，计14种；U（正常使用无急性危害）的有氟草敏；（Ⅲ）轻度危害的有氯乙酸、烯唑醇和对氯苯氧乙酸。
表4 轻度危害（Ⅲ）的农药原药有效成分清单
该清单列出了醚菌酯等146种农药，其中氟苯虫酰胺等78种在我国登记。新增了啶嘧磺隆、乙螨唑、环溴虫酰胺、fenpicoxamid、苯嘧磺草胺、丁氟螨酯、二氯吡啶酸、氟苯虫酰胺、精吡氟禾草灵、精噁唑禾草灵、抗倒酯、螺螨酯、呋虫胺、三氟苯嘧啶、咪唑菌酮、胺苯吡菌酮、吡蚜酮、甲咪唑烟酸、甲氧咪草烟、硝磺草酮、异噁唑草酮、唑啉草酯、啶氧菌酯、唑嘧菌胺、氟噻唑菌腈、苯啶菌酮、mandestrobin、醚菌酯、丙炔氟草胺、啶磺草胺、氟吡菌酰胺、虱螨脲、吡噻菌胺、氟唑菌酰胺、硝苯菌酯和甲氧苄氟菊酯，计36种。新调整到本清单原为（O）过时淘汰未分类的有除螨灵、除草醚、噁唑禾草灵、庚酰草胺、枯草隆、氟螨噻和敌菌灵，计7种；U（正常使用无急性危害）的有甲基杀草隆、十二环吗啉、溴谷隆和烯酰吗啉；（Ⅱ）中度危害的有环庚草醚。
表5 正常使用无急性危害（U）的农药原药有效成分清单
该清单列出了百菌清等193种农药，其中嘧菌酯等103种在我国登记。新增了苯菌酮、氯丙嘧啶酸、溴氰虫酰胺、氟唑菌酰羟胺、解草唑、整形酸、氟吡草酮、tioxazafen、氟吡菌胺、氟硅菊酯、氰氟虫腙、氰霜唑、乙虫腈、吲唑磺菌胺、氟唑环菌胺和三乙膦酸铝，计16种。新调整到本清单原为（O）过时淘汰未分类的有氯苯甲醚、麦锈灵、三氟硝草醚和烯虫酯，计4种；（Ⅱ）中度危害的有蒽醌。
表6 过时淘汰未分类（O）的农药原药有效成分清单
从《农药手册》（1991年，1994年，1997年，2003年版）中，以及在某些情况下，从制造商中可以识别出已停用的有效成分。但在有些情况下，很难确定某种农药的所有商业活动是否已经停止。已知其中的一些组分仍用于非农业生产的目的。2009版中的氯苯甲醚等25种农药“重新复活”被调整到不同的急性危害类别里，因为其实际上在某些国家/地区仍在进行有效注册登记。世界卫生组织认为过时淘汰未分类的农药品种，发现仍然还在登记有效期内：1 敌磺钠 fenaminosulf 中国登记（http://www.icama.org.cn/hysj/index.jhtml）；2 氰氨化钙 calcium
cyanamide 中国登记（http://www.icama.org.cn/hysj/index.jhtml）；3 硫菌灵 thiophanate 美国登记（http://www.pesticideinfo.org/Search_Chemicals.jsp）。该清单中标明了每种过时淘汰的活性成分的通用名称和CAS登录号，但未给出急性毒性数据。总共列出了八甲磷等256种农药，新增了灭草灵、鱼尼汀和增效菊。
表7 受《鹿特丹公约》管制的农药品种清单
该清单列出了林丹等35种或类的农药品种，其中大多数为禁用品种，在我国只有甲草胺、涕灭威、甲拌磷、敌百虫、苯菌灵、克百威和福美双原药和制剂还在生产使用。于2004年2月24日正式生效的《鹿特丹公约》要求出口禁用或严格限用危险化学品和农药的国家，必须事前通知进口国家，并取得其同意后才能出口，即事先知情同意（PIC）程序。受《鹿特丹公约》管制的农药品种均属于高危农药。
表8 气态或挥发性熏蒸剂农药品种危害性未分类清单
该清单列出了溴甲烷等13种熏蒸剂，与2009版不同的是，依据熏蒸剂的相关信息增加其吸入毒性分类，另外比上版多了1个品种，丙烯腈 acrylonitrile（上版在表6 O（过时淘汰未分类）调整到表8。这些熏蒸剂大多数具有高度危害性，由于许多国家主管部门已经制定了职业接触限值，因此本分类指南未规定任何可以作为分类依据的空气浓度标准。这些熏蒸剂中，在我国只有磷化铝、溴甲烷、氯化苦和硫酰氟登记仍在使用或限制使用。
三、各表中存在的问题
世界卫生组织推荐的农药危害性分类指南（2019）中，仅以化学文摘登录号为例，查证后可能存在以下不妥之处：
1. 氯酯磺草胺 chloransulam methyl 应为147150-35-4，14750-35-4有误。
2. 硝酸汞苯 phenylmercury nitrate应为55-68-5，不是8003-05-2。8003-05-2为硝酸汞苯55-68-5与氢氧化苯汞100-57-2的混合物。
3. 氟菌唑 triflumizole应为68694-11-1，99387-89-0已被删除。
4. 乙膦酸 fosetyl应为15845-66-6。15845-66-2有误。
5. 邻敌螨消 dinocton应为104078-12-8，不是Dinocton 6，32534-96-6。
6. 解草胺腈 cyometrinil应为78370-21-5（Z-异构体），不是concep 63278-33-1（混合异构体）。
7. 噻唑禾草灵酸 fenthiaprop应为73519-50-3，95721-12-3已被删除。
8. bilanafos与71048-99-2不一致。Bilanafos应为35597-43-4；71048-99-2是bilanafos-sodium。
9. 2甲4氯丙酸 mecoprop应为93-65-2，7085-19-0已被删除。
10. 鱼尼汀 Ryania应为15662-33-6，8047-13-0已被删除。
11. 吡唑硫磷pyraclofos应为89784-60-1，77458-01-6已被删除。
12. 乙基多杀菌素spinetoram应为935545-74-7，而不是乙基多杀菌素 J 187166-40-1。
13. 苏云金芽孢杆菌 Bacillus thuringiensis (Bt) 作为一种活体微生物，给出化学文摘号68038-71-1好像不合适，其β-外毒素的CAS登录号为23526-02-5。
14 氟草敏 norflurazon，表中行重复，上面一行没有详细信息。
15. 解草腈 oxabetrinil，不清楚问题出在哪里，ISO化学名称定义为（Z）-异构体，但给出的CAS登录号 94593-79-0已被删除。oxabetrinil现在对应74782-23-3，二者好似不统一，CAS给出的应是混合异构体。1099049-62-3对应(Z)-Oxabetrinil。
16. cloxyfonac与32791-87-0不对应。cloxyfonac的CAS登录号为6386-63-6；32791-87-0为座果酸钠盐 cloxyfonac-sodium。
17. 野燕枯 difenzoquat的CAS登录号：49866-87-7，不是野燕枯硫酸甲酯 difenzoquat metilsulfate 43222-48-6
18. kasugamycinc与19408-46-9不对应。kasugamycinc的CAS登录号为6980-18-3；19408-46-9春雷霉素盐酸盐 kasugamycin
hydrochloride。
19. 国际标准化组织命名给出的结构式与化学文摘社不一致。国际标准化组织 ISO 1750: 1981/Amd.5:
2008(2008-10-22)中给出的噻嗪酮 buprofezin为Z-异构体，CAS登录号为953030-84-7，而化学文摘社给出的噻嗪酮 buprofezin为69327-76-0混合异构体。
四、建议
1. WHO的标准和指南应增加中文及多语言版本，便于成员国应用和普及，逐渐形成共识。
2. 进一步明确农药母体化合物与其酯类、盐类派生物之间危害性大小的关系和规律。表中（细则）采用农药具体产品（化合物）列出，而不是只列出有效成分（活性成分）。
3. 尽快制定我国农药危害性分类标准和细则，明确危害性和毒性的定义和关系。